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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37 章 真州城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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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玉聽得段念感嘆,問道:“姊姊,那薛行健為何要幫你呀?”段念道:“我也不知。”董玉聽得一頭霧水,驚訝道:“你都不曉得?!”段念頓了會,道:“許是像你待我一般,不帶利己的目的。”董玉聞言,沈默了一陣,低聲道:“若真是如此,這等人,可稀罕得很了!”

二人一路東進,奔揚州而去。沿途卻見諸多黎民攜家帶口,往南而行。起始二人還不甚在意,越往東去,流民越多,浩浩蕩蕩,宛如行軍。董玉上前向一正於路旁休憩的霜發老人詢問道:“老伯,你們這麽多人,這是做甚麽去?”那老人嘆道:“蠻子南侵,還去做甚麽?逃命呀!”原來當時金人集結軍隊,意欲大舉南下,滅了南宋朝廷,時下已挺進淮北地區。金人所及之處,無不遍地狼煙,家毀人亡,是以眾多淮北、淮南地區的百姓只得背井離鄉,南下求生。董玉又問了些情況,已了解了個大概。那老人見董玉二人往東而來,便問道:“兩位姑娘這是要往哪裏去?”董玉道:“我們要去揚州。”那老人忙搖手道:“去不得,去不得。那揚州城自古繁華,金人此番南下,定要去揚州屠戮一番不可。兩位還是南下謀生罷。”董玉也不與那老人多話,謝過他的好心便同段念上路了。

知會了一些情況,董玉稍有猶豫,與段念道:“姊姊,咱們要不慢去揚州罷。”段念只道董玉是怕了,道:“慢去揚州,那當下去哪?”哪知董玉卻道:“咱們上淮北瞧瞧。”段念道:“不可,金人之事與你我無關,無須去湊這等熱鬧。”董玉撇了撇嘴,心知拗她不過,也只得作罷。原來董玉去去湊熱鬧是其一,其二是念及林熙,心有不忍,便想著盡量拖延些時辰,雖是明知杯水車薪,於結果無意。

不料一路東來,戰況愈近,牽引亂事連連。二人趕至揚州已是九月下旬,時下揚州城雖說不上全城戒備,但氛圍明顯不同了。城中娛悅酒肆之所冷冷清清,街頭商賈也少的可憐,全然與去年所見的繁華盛世大相徑庭。待二人進城,先挑了處客棧住下,一經打聽,才知揚州部分大家族已然舉族南遷避禍,林家正在此列。撲了個空,段念一嘆,又問他們去所,小二哪知此等事?只道:“過些天自個都要離了這是非之地,尚無去處,那還有閑心思管他們!”董玉喜憂參半,與段念道:“姊姊,現下咱們該去何處?南方地大,要細細去尋,怕是不易呀。”段念又何嘗不知,又逢亂世,一時竟也沒了主見。董玉見狀,又道:“要不咱們去淮北罷?待亂事了結啦,再回來尋他們。”段念仍有猶豫。店小二聞言已是倍感驚訝,心想:“那邊的人正想著法子渡江避禍咧,你們反倒還迎上去。也不知是何方神聖!”便上前道:“兩位客官,金人來勢洶洶,北上是萬萬使不得的。小人倒聞得九月廿九,群雄欲在真州聚首,商議抵禦金人之事。兩位若是有意,倒可去湊湊熱鬧,不比上淮北要強?”董玉聽聞,眸子放光,瞧著段念道:“姊姊,你瞧得怎樣?”段念望著她眼巴巴的,嘆道:“依你便是啦。”董玉頓時歡天喜地,快活得不得了。

真州距揚州不遠,倒也無須心急。二人在揚州城盤桓了數日,待得廿七日,這才西出揚州,赴真州而去。

行至正午時分,距離真州只剩不到二十裏的路途,正是個三叉路口,有個驛站,提供茶酒。二人便下馬飲了杯茶,又要了些小菜。董玉道:“待會便能到真州啦,不知會遇到些甚麽人?”段念也答她不出,索性就沒理她。倒是小二聽了這句話,插嘴道:“兩位客官也是奔著這群雄會來的不成?”董玉想這店家便在真州外,知會的當是不少,當下來了興趣,與那小二道:“你知道會來哪些人不?”店小二道:“這我可不知,江湖上的人物來去自在,誰知道哪個會來?沒準想來的,又因天南地北、或是旦夕禍福來不了、趕不上了咧。”董玉一聽這般說,霎時沒了趣味。良久,她忽又問道:“小二,你家店鋪天天開著,這些天有哪些人去了真州呀?”店小二頗有些難看,道:“客官,你又難為我了。你說我這一個小店鋪打雜的,能認得幾個江湖上的大英雄咯?”董玉連連碰壁,心情壞了一大半。這時小二卻道:“不過,昨個倒有一大批人從真州過來,往北去啦。”董玉一楞,心道:“往北去啦?”小二接著道:“其中和尚道士,拿刀帶劍的都有,應是江湖上的一些好漢。”一直對此類沒趣味的段念忽問道:“他們朝北去啦,去做甚麽?”那小二道:“這我哪能知道?不過看樣子,他們都走得很是匆忙。”談了幾句,話到盡頭,二人也只得終了這個話題。

待得二人結了賬,正準備要赴真州之際,往北的那路口卻傳來一陣躁動。董玉驚道:“有動靜!”段念早已移步,見有一隊人馬朝這便奔來,其中就不乏和尚道士,甚至是乞丐,不過更多的是些綠林好漢的服飾。他們正行色匆忙,過這驛站,也沒有要停的打算。二人頗感詫異之際,那小二卻道:“昨個便是他們啦。”又自個呢喃道:“也不知去做了甚麽。”便在那隊人過驛站之際,後邊有人呼道:“快走,金狗子追來啦!”小二一聞,大呼一聲,與店主人一塊棄了驛站,往真州方向逃去。店主還道:“金狗子怎麽來得這般迅速!”

一道身影自後邊掠來,只聽這隊人中有人呼道:“小心!”又將前邊兩人一推,其原地已留下三柄飛刀。幾人緩過神來,直呼:“好險!”那掠來的身影手持一根長鞭,幾個起落,到了驛站屋頂。後邊又傳來聲音道:“破鞭子先到啦!”又有一人道:“那算得了甚麽?輕功而已。”那說話的兩人依次落下,正在這一堆人的後邊。那先前落在驛站屋頂的人道:“諸位跑得這般急促,定然累啦,要不先坐下來喝杯酒再說?”這隊人中,一漢子喝道:“呸,金狗子的狗,要來快來,別廢話!”說著,他一個縱身,提刀劈向那人。後邊也有人道:“大家快走,我來拖住這倆人!”眾人也不客氣,只道:“麻煩古兄弟啦。”卻有一女子聲音的道:“我也留下!”那人喝道:“你留下做甚麽,快走。”也不容他們多話,後邊追上來的兩人一人拿鐵棒,一人拿大鐵錘的,已撲了上來。

這邊那漢子已與那持鞭子的交起手來,只在幾招間,瓦片橫飛,那屋子已毀了一大半。段念望去,那漢子招招使蠻勁,招式雖是迅猛,但持鞭子太過靈巧,太難觸及對方。而且那持鞭子的似是無意下殺手,抓了個破綻,一鞭子甩來,那漢子避它不過,已被擊成重傷,打屋頭落了下來。一人撲上去救下那漢子,又有一人朝那持鞭子的撲去。待那人一上去,餘下眾人便扶著那漢子,以及另外幾名早些便受了傷的趕忙離去。董玉道:“姊姊,咱們要不要出手呀?”段念卻並未答她,似是看甚麽癡了一般。董玉緣著段念所看的方向望去,已是落在後邊,董玉見著場中與追來兩人打鬥的身影,也是震驚不已:“那不是古寧南麽?”別去一年,不料會再此重逢。當初段念只與董玉說古寧南是尋他爹爹去了,因而除了震驚,倒也沒太過詫異。段念卻是不然,在江陵長江邊上意外一別,本以為是永別,他卻還活得好好的,豈能不詫異?

此刻古寧南正與一妙齡少女正同那二人相鬥,見他一柄長劍向那拿鐵棒的刺去,那持鐵棒的側開身子,揮棒橫掃。古寧南回劍相擋,又續上一招“霧裏探花”,卻是虛張聲勢,見那拿鐵棒的回防,他身子一掠,一招“天外飛仙”撲向正與一少女相鬥的掄鐵錘的。那鐵錘方才揮出,見古寧南劍到,不得已改了鐵錘揮去的方向,徑直砸向古寧南。古寧南長劍被鐵錘一撞,曲了起來,卻並未斷。他反因此借力落到了那少女身旁,忙與少女道:“你快走!”哪知那少女斷然回絕:“我不!”一劍挺出,主動刺向拿鐵棒的。

古寧南不得已,一面對敵,一面護著那少女,如此鬥了二十招,期間互換對手已有了四五次。眼見得那少女已然不支,再鬥上幾招,處了下風。持鐵棒的道:“餵,小姑娘你隨我去,這事我便幫你扛啦。”那少女朝他“呸”了一聲,劍鋒一轉,已刺向掄鐵錘的。豈知這回兩人互換,掄鐵錘的早已候好,鐵錘直朝少女面門拍來。少女豎劍相擋,但哪能禁得住這般力道,整個人瞬時橫飛起來。古寧南一驚,也顧不得對手,朝少女躍去。兩人見此機會,一棒一錘,直向半空二人出擊。眼見得這千鈞一發、避無可避之際,那一棒一錘上閃出一道火光,兩人受力,落了下來。那廂古寧南接過少女落地,這才發覺方才有人相助。他尚來不及道謝,已聽你拿鐵棒的叫道:“又來一漂亮姑娘,嘿嘿,掉美人窩裏啦。”掄鐵錘道:“棒子,你也忒沒出息。”拿鐵棒的道:“行,你有出息,破錘子!”

古寧南這才見到那出手之人,竟是一楞,驚道:“無情!”那少女見他盯著段念,踢了他的小腿一腿,低聲罵道:“看什麽看!”古寧南這才回過神,道:“還不是你!”少女聞言,又白了他一眼。

段念聽得拿鐵棒的言語汙濁,盯著他冷冷不語。他倆爭辯夠了,一聲怪叫,兩人一並撲向前來,仍聽得那拿鐵棒的叫道:“先拿下一個再說!”段念右手一劍刺向那掄鐵錘的,招數未老,近了兩人忽變成左手拍向那拿鐵棒的。那拿鐵棒的大驚之下以攻代守,鐵棒揮出來。不知怎的,段念玉手一繞,避開鐵棒,一掌拍在對手肩頭。那廂掄錘子的見狀,已撲將過來,先攔住段念。拿鐵棒的受了一掌,罵道:“臭娘們,力道還挺大的!”又撲了上去。當下兩人同段念鬥了起來。古寧南便要上去幫忙,那少女卻道:“著甚麽急,那倆個未必奈何得了她。”古寧南道:“萍妹,人家可是為了救我們!”少女聽得古寧南替別個跟自己辯嘴,瞬時不樂意了,道:“可我們也沒教她來救啊!”古寧南聞言,怒道:“你越來越不聽話啦!”說罷,也不理那少女,自個已挺劍前去相助段念,剩那少女憋了一肚子氣正無處發作。

古寧南長劍疾刺,逼開掄錘子的,一個筋鬥打他頭頂翻過,回身一劍劃去。掄錘子的反手持起錘子,擋了一劍,霎時側過身來,左手握拳朝古寧南錘去。古寧南以劍劃出兩個圈,化了那一拳,又急著繞身從側面刺出一劍,攻向那人下盤。那人倏忽橫腿掃來,劍自其□□劃空,待古寧南再轉劍鋒,續招相攻之時,那人雙腳落地,反手一錘子砸來。古寧南不得已變攻為守,怎料那鐵錘掄了一圈再砸來,力道倍增,古寧南連著退去數步,長劍顫動不已,震虎口生疼。

那廂段念回身擋了一棒,輕塵劍閃出幾朵劍花以迷對手之眼,身子一躍,側面一劍刺向對手頭部。拿鐵棒的心驚肉跳,心道:“速度好快!”待化去這一劍,連著三招首尾相接,接得他愈加吃力。先前大意已受了段念一掌,眼下肩膀已疼痛發作,再接下六七招,拿鐵棒的已然不敵,忙大呼道:“拿鞭子的,快來助我,我認輸!”他方說完,段念但覺背後風緊,回身連刺三劍,將三柄飛刀挑落。拿鐵棒的得了個空隙,忙越開三丈之遠,一時再無出手的意願。

持鞭子的又已將對手逼落下風,聽得拿鐵棒的求救,一面朝段念拋去三柄飛刀,一面以長鞭急攻。那人見鞭影如雨落,如何擋得住?連著受了兩鞭,倒地不起。一了卻手頭的事,持鞭子的立馬折向段念,人未到,長鞭已至,氣勢如虹。段念暫避鋒芒,待長鞭氣勢一弱,便要抽回之際,一劍疾刺。持鞭子的見勢也不抽回鞭子了,徑直舞起長鞭來,繞出幾道圓圈,防止段念挺劍近身。待圈子舞動,他又橫甩鞭子,朝段念甩去。段念後仰身子一避,風聲一過,又撲向前去。持鞭子的且戰且退,一時間他奈何不了段念,也教段念拿他不下。

古寧南與掄錘子的又鬥了二十餘招,兩人不分上下。古寧南愈戰愈急躁,只想著早些拿下對手,但兩人勢均力敵,如此一來,古寧南的心急反教他落了下風。他險險避過幾錘,又趁機跟進兩招虛招,趁對手架招之際,忙退開數丈,與段念道:“無情,不須戀戰,他們的援兵就快到啦。”又與那少女道:“萍妹,你先帶著那位受傷的兄臺先走。”少女卻道:“不要,我要與你一塊!”古寧南再要說話,只見對手已掄錘攻來,只得一劍斜刺,避開錘子對準了對方的肩頭。掄錘子的移身相避,錘子掄了一半,又折回來,將古寧南逼開。

那廂段念聽得古寧南的話,又見近不得對方的身,便催出一道劍氣,隱隱帶著風聲直劈那持鞭子的。持鞭子的一驚,心道:“劍氣!”被逼著連退數步,鞭子隨手一卷,卷起一條方才打斷的木棒,甩向那道劍氣,心想:“竟遇著個練出劍氣的。大王手下也有一個,我倒先替他掂量掂量。”那木棒撲上劍氣,瞬時被斜劈成兩截。劍氣餘勢仍有。那持鞭子又揮動鞭子,形成一道屏障,硬接下了那道劍氣。只見那金屬質的鞭子上,已留下數處劃痕。那人滿眼放光,卻見段念揮出劍氣之後,已撲向那掄錘子的。掄錘子的大駭之下,心慌意亂,出招紊亂,被段念連抓兩個破綻,中了兩劍。掄鐵錘的又驚又怒,但又知逞不得匹夫之勇,便避退開來。段念與古寧南道:“你先走!”古寧南略有遲疑,又想:“我若留下,萍妹定然是不肯走的。”便應了段念的話,扶著那重傷倒地的漢子,與少女一塊走了。

對面三人見古寧南三人要走,正要上前,段念已站在他們面前。拿錘子的與拿鐵棒的立馬止步,聽那拿鐵棒的道:“這臭娘們真是又狠又煩。”持鞭子的已甩鞭撲向前去。段念一面道:“玉兒你也走!”一面又斜劈出一道劍氣,卻不是劈向持鞭子的。那劍氣斷了一棵大松木,因切口傾斜,那截松木帶著繁密的枝葉,撲向大道,塵土飛揚。那持鞭子的險險打墜落的松木下穿過,剛一正身,迎面而來的卻是段念的一腳。那人避之不及,正中胸口,打已墜落在地的松木上方飛過,翻了個筋鬥落地,又連退了幾步方才止住。另兩人忙上前來扶著他,拿鐵棒的又道:“破鞭子,你咋樣?”持鞭子的青著臉,心道:“不過是大意啦。”又要追上前去,忽見數條松木枝朝他們飛來,速度之快,竟不亞於持鞭子的所放的飛刀。三人各自散開,避開那數條松枝。緊著著,又聽“嘩啦啦”兩聲,又見兩棵大松木分別打道路兩端撲向中間。待松木倒地後,持鞭子躍過橫躺的松木,只見段念正駕馬消失在了前方的一個拐彎口。

那兩人見松木後邊沒有立時響起打鬥的聲響,也都躍了過去,只見持鞭子的獨自立在那,一聲不發,臉色甚不好看。兩人意料到了,也不再多話。不多時,後邊響起一陣馬蹄聲,正是金人的軍隊到了,浩浩蕩蕩,有五百之多。那領頭的見只有他們三人,問道:“他們人呢?”只有那拿鐵棒的冷道:“跑啦。”那領頭聞言,怒道:“跑啦?”那拿鐵棒的也沒好氣,道:“騎著馬像蝸牛一樣慢,還好意思說我們。”持鞭子的則幹脆走了,毫不搭理那隊騎兵。

且說古寧南三人走得不快,段念與董玉很快追了上來。眼下又恐後邊追兵趕來,也不寒暄,一直進了真州城,這才放下心來。當下幾人同之前先回城的二十餘人在一處院落裏邊聚首,地上躺了幾人,一郎中正在逐個探看。眾人見古寧南歸來,先將那名受了重傷的漢子接下,再行謝道:“此次若非古兄相助,我等未必能全身而退!”古寧南還禮,道:“大夥都是為抗金謀事,無須分彼此。”眾人又見斷念董玉二人,正心存疑惑,古寧南忙道:“這是段無情姑娘,這是董玉姑娘。也幸得這兩位相助,我才免落敵手。”一聽如此,在場眾人肅然起敬,急忙謝過。董玉道:“我與姊姊是來參與這次群雄會的,不知諸位好漢是否知會此事?”眾人聞言,盡都莞爾,當下說了這事。

原來眾人都是參加群雄會的,不過早來了些時日,因此彼此都熟絡了一番。昨日上午,忽有人帶來消息,說:“有人想著要帶份見面禮來,前去金人軍營中,謀殺幾位將領。不料行刺途中漏了餡,正被金狗子追殺,大夥快去相助罷。”既是同謀抗金,眾人聞訊義不容辭,這便前去營救那人。豈知金人人多勢眾,眾人歷了一番廝殺才險險救下那人,但金人又遣軍隊追來,便是段念董玉所遇之事啦。

這前往金人軍中行刺的,不是別個,正是漠北蝙蝠黑風袍。他自忖往前行事不端,惡跡甚多,恐群雄不肯接納他,這才出此下策,想著先立上一功。不料金人軍中也有數位好手,饒是他輕功再好,也身負重傷。群雄尋得他時,已奄奄一息。當下那郎中看過幾人,有三人輕傷、三人重傷,都無性命之憂。唯獨黑風袍一人,氣若游絲,無力回天。黑風袍與一和尚道:“如此,可能贖我罪孽?”那和尚正是懷遠大師。懷遠見黑風袍已命在旦夕,便合著雙掌道:“阿彌陀佛,施主行事,佛祖自然看在眼裏。”黑風袍呢喃道:“罷了,罷了。”說完,便魂歸九泉。懷遠輕聲一嘆,道:“當時施主所殺之人是金人無疑,恕我知它已晚。”當時林敬業大壽前夕,黑風袍曾於酒樓殺了幾人,引得懷遠大怒。他說的便是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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